中国恶魔:1988-2020年特大案件研究笔记
刘宇 柳纬铚
江歌在好心帮刘鑫买馄饨的时候,没有想到,陈世峰会躲在暗处,蓄谋已久,用刀刺穿自己的脖子。
江歌在好心收留刘鑫的时候,没有想到,被杀的时候,刘鑫躲在屋内,房门紧锁,导致自己求生无门,死在家门前。
据日本检方公布信息所知,陈世峰蹲守在公寓,面对先回来的刘鑫无动于衷,直到江歌出现,才尾随其后,十二刀毙命。
日本检方由此推断,陈世峰蓄意谋杀江歌,且杀意强烈。可陈世峰对江歌日积月累的恨意,究竟因何而来?或许只有刘鑫知道。
江歌惨死,陈世峰被判二十年,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刘鑫却选择逃避。失去女儿的江母痛苦无比,为了让刘鑫出面替女儿作证,在网络上发表了言论,却无意引发了网络暴力。刘鑫在全网的骂声中火了,她沉寂之后,改名重生,借着命案当事人的噱头,签约了团队,摇身一变成为微博网红,以辱骂江母,博取眼球与热度。在江歌生日当天,甚至宰杀老母鸡、鸽(歌)子肉,暗示断颈的江歌,寄到江母面前。江母怒不可恕,终于将刘鑫告上法庭。
自「江歌案」发生以来,网络一片热议,有对江母的同情;有对刘鑫的愤怒。可我们不该忽略,这起案件中,真正的恶魔是凶手——陈世峰。
△ 被害人江歌
一、屠刀
2016 年 11 月 3 日凌晨,东京中野区 6 丁目;夜色下,灰白色的独栋公寓,一座连着一座,顺着地势高低,连绵起伏。中国留学生江歌和好友刘鑫,在这片幽暗街区内,相伴回家;电车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,一阵喧闹后,世界恢复寂静,只听得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。
彼时,刘鑫被男友殴打,刚分手不久,从男友住所搬出,四处借住朋友家;因前男友持续骚扰,不胜其烦的她,选择依靠好友江歌。一连借宿数月,性格豪爽大方的江歌,成为刘鑫当下生活最大依靠,她寄生在这段友情里,不买菜,不做饭,也不打扫卫生,享受着江歌带给她的安全感。
但在这晚,相伴回家的两人并不知道,有位紧握屠刀的恶魔,正躲在黑夜里,浑身酒气,视线在她们身上反复游移。
她们住在一所公寓的二层,刘鑫快步登上阶梯,先行进入房间,江歌习惯先在一层停留,查看完自己信箱后,缓步上楼。而隐藏黑暗中的男人,双手开始止不住颤抖,猛灌了口威士忌平复心情后,尾随江歌进入。
「啪嗒、啪嗒、啪嗒……」两处脚步声,回荡在二层窄小幽暗的走廊。
江歌听到身后脚步声,想起今天白天,刘鑫的前男友,一直在跟踪骚扰,心中不免开始有些担忧;她加快步伐,可身后的人,脚步也跟着提速;听着脚步声逐渐接近,江歌愈发害怕,将视线高度集中在走廊尽头,那扇写有 201 的白色铁门上。她快速到达门前,用力转动把手,却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刘鑫从屋内反锁。江歌疯狂按门铃求救,此时,那个男人的手已搭在她右肩。
「啊!」凄切尖叫声中,江歌转身挣脱;看到面前的男人,手握屠刀,头戴衣帽,面部被白色口罩紧紧裹住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死死盯住她。
虽然见面不多,但江歌还是认出,他正是刘鑫的前男友。
江歌想要求救,但被男人迅速捂住嘴,她只能用外手肘不停按动门铃,将全部希望,寄托给借宿自己房间的刘鑫。
而好友抉择,让江歌无比绝望
惊慌失措的刘鑫,紧紧锁死了门,喊出:「我把门锁了,你不要骂了!」
面对提刀的陈世峰,绝望的江歌,还是只能不停按动门铃,直到门内又传出声响,两人听到刘鑫报案。
这个声音加速刺激了男人,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举起屠刀,从右至左深深刺入江歌脖颈;瞬间,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,江歌没来及做出反应,便已失去意识,摔倒在地。
男人余怒未消,拔出屠刀,蹲伏在江歌面前,十秒内,快速在江歌脖子上刺出十余刀,直到刀柄断裂,看到江歌已不可能醒来,他才心满意足离开。幽暗走廊中,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江歌,还有那扇一直未被打开的 201 房门。
杀人恶魔,名叫陈世峰,原本是未来可期的中国留学生,日本大东文化大学研究生;在和他相熟人的眼里,没有人能将这个懂礼知事、学习刻苦、人缘极好的阳光男孩,想象成那晚连捅十余刀的杀人恶魔;更何况被害人,还是看似和他无冤无仇的江歌。但同样,陈世峰也没料到,他的恶行,将会把自己推向一场巨大舆论浪潮,并在浪潮中心,与一位坚韧的母亲,进行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对抗。
△ 江歌公寓 201
二、巨婴
1991 年 1 月 19 日,陈世峰出生在陕西定边县冯崾岘村,村子位于山沟底部,贫穷且偏远,陈家人居住在三口窑洞中,家中环境破败、周围荒草丛生。
陈世峰是家里老三,在那个计划生育政策极为严苛的年代,一旦被查出超生,陈家将会面临巨额罚款。于是,婴儿陈世峰,一出生便成为「罪人」;为应对检查,他在家人安排下四处躲藏,不仅常常面临与父母分别,还要寄人篱下受尽冷落。久而久之,这让幼小的陈世峰感受不到爱,一味被忽视、被冷漠、让本该在婴儿时期被满足的「全能自恋」,全然无法实现。
更何况,人前表现温和老实的父母,回到家中,就会把愤怒发泄到自己头上。在幼年时期,陈世峰在和父母有限相处中,不但缺失了陪伴和关爱,也同时承受了父亲暴戾与控制欲。
家庭的缺失、偏执、粗暴,以及望子成龙的愿望,让陈世峰不断压抑着自己内心。
陈世峰逐渐长大,虽然身体一天天变高变壮,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,那个能像照顾婴儿般照顾自己、宠溺自己、甚至能满足自己所有精神期待的人。为此,他变得偏执,控制。
直至步入大学,自恋高傲的陈世峰,成为校草、班长、一个散发自身魅力,吸引着众多女孩目光的帅小伙;
可同时,他内心深处的婴儿,随着时间推移,已变得无比庞大;他用高傲与自尊,来掩饰自己的孤独与自卑;他善于社交、并博学多识,用各种方式,不停吸引周围人来到自己身边,逐步满足控制欲;但好强的他,一旦听到别人对他的批评与反驳,便会一改彬彬有礼的形象,释放压抑扭曲的内心,暴露出暴戾本性。
此时,利己主义,已经成为陈世峰最主要的价值观,在他的观念里中,他甚至无所不能,任何人都得听命与他。成为一个,活在自己世界,内心压抑的「巨婴」。
直到大二那年,陈世峰被突然扯下了遮羞布;刚恋爱不足一个月的女友,向他提出分手。自恋到极致的陈世峰,不敢相信,竟会有女孩主动离开自己?!他去到女生宿舍楼下,将女友叫下楼理论,话不投机,两人很快爆发口角。女友想要离去,但在陈世峰生拉硬拽中,惹得女友勃然大怒,骂陈世峰「屌丝」。
这两个字,几乎穿透陈世峰所有心理防线,直击到他心中,那个嗷嗷待哺的巨婴。一直以来,陈世峰对自己的「完美」形象,一直深信不疑,周围人对他的赞美与鼓励,让他确信自己值得被宠爱;是但这两个字,却瞬间让陈世峰想起了童年的窑洞、愤怒的家庭、和那个一直被藏来藏去的自己;这才是真实的自己,但这个真实的自己,陈世峰绝对不能接受!
陈世峰被彻底激怒,他将女友拖到树荫中,一处监控拍不到的地方;猛然提起一脚踹向她的肚子,女孩脚步踉跄后退倒地,后背抵在一张石方桌上。
「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?」
陈世峰大吼,走至女孩面前,重重落下一记耳光;女友当即哭喊救命,爬起身奋力奔跑,陈世峰为顾忌自己形象,并没有追去。
可事后,处事圆滑、善于「团结师长」的陈世峰,并没有遭到学校任何处罚,而被打女生,只能悻悻然听从某位长辈的话
「现在这种事太多了,没闹出人命就息事宁人吧,都这么大孩子了,老师也管不了啊。」
陈世峰又一次控制得当,为自己挣来了利益。可这个老师并不知道,此时这个管不了的「巨婴」,将会在以后,酿出一场震惊全国的人间惨剧。
△ 陈世峰案发现场图
三、江母
1992 年 3 月 22 日,陈世峰一岁了,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岛,一位名叫江秋莲的女人,第一次当了母亲;沉浸在喜悦里的她,给了女儿一个好听的小名——「小歌子」。
可江秋莲没想到,因为小歌子是女儿,丈夫张口骂了粗话,不久后便婚内出轨,再也没回来。江秋莲愤怒离婚,面对如此巨大家庭变故,江秋莲并没有被生活击溃,反而强忍悲痛,直面生活。看着年幼的女儿,江秋莲不愿小歌子以后生活,过的比其他孩子差,于是每天拼了命工作。天刚蒙蒙亮时,江秋莲便去市场批发布料,赶回家做衣服,每周再去集市中贩卖。多年来,江秋莲独自抚养女儿,并未再婚;虽日子过的清苦,但眼见小歌子一天天长大,江秋莲也享受着,独属于自己母女间的天伦之乐。
自立自强的妈妈,给了江歌良好榜样。江秋莲告诉女儿,凡事要靠自己,自立自强,朋友有困难不能坐视不管。言传身教下,小歌子学习了母亲强大的正义感、责任心、及善良品质。
就这样,江家母女相依为命;可爱活泼的小歌子,逐渐长大,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江歌。
和坚韧的母亲一样,江歌总是微笑着,虽然脸颊瘦长,戴着黑框眼镜,一副文质彬彬模样,但每当看到身边亲人,江歌总忍不住跳到他们身上拥抱,调皮好动的她,被江秋莲笑称为「皮猴」。
初高中时,江歌迷上了《火影忍者》,她被漫画里,好友间的「付出」与「羁绊」深深吸引,同时,也开始了对日本及日本文化的向往。
江歌着迷于学习日语,高考后,她离家去读专科,后来自考去曲阜读本科,学习日语专业。在难度极高的日语水平考核中,江歌第一次便考取了最高水平。作为母亲,江秋莲最能明白女儿的心思,她问江歌,想不想去日本留学读研究生?这让小皮猴兴奋地又蹦又跳转圈圈;
「妈妈,你怎么会想到送我去日本留学啊?」
「你想不想去吗?」
「我想啊!」江歌抱住妈妈拼命点头
考虑到每年 10 万余元的留学费用,和女孩在外人身安全问题,亲戚们竭力反对江歌留学。但江家母女俩都是倔脾气,一旦有了主意,旁人如何也劝不住。江秋莲将房子卖掉,存了 20 万保证金,拼劲全力支持女儿留学。
江秋莲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后,送女儿到达机场。看着女儿进了安检,江秋莲难掩离别泪水,她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国外;但江歌也不曾辜负母亲的期待,她顺利考取了研究生,坚持打工自给自足,顺利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。
可江歌出国后,江秋莲常能听到邻里对自己嘲笑
「家里这么穷,还学别人出国留学?」
江秋莲没有上前争辩,24 年来,一个单亲妈妈含辛茹苦将女儿抚养长大,其中酸甜苦辣,自不必说。而在她脑海里打转的,只有女孩一句话
「妈妈,以后我有能力了,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。」
江秋莲脸上藏不住的幸福,因为她能看到女儿幸福的未来。
△ 江歌与家人
四、依赖
1992 年 7 月 6 日,青岛市城阳区芦苇村,一位名叫刘鑫的女孩在此出生。虽然家庭条件并不突出,但父母却对这个女儿百般溺爱,精心呵护长大。这使得刘鑫从小性格乖巧,看起来柔弱,内心极其习惯依赖。
在家,刘鑫依赖父母,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;在学校,刘鑫依赖老师,对老师话竭力遵从;长大了,刘鑫便开始依赖男朋友,对男友的话从不敢违背。一直以来,刘鑫都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女。
可当乖乖女也并非容易,选择依赖,同样也要承受被控制。依赖父母,就要被父母控制,依赖老师,就要被老师控制,依赖男友,相应的也要被男友控制。
也许刘鑫并不在乎被控制,她只想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人,关爱她、保护她,让她永远依赖。不论是对江歌,还是对那个偏执的巨婴陈世峰。
五、控制、承担、依赖
「能走出这山沟的,都是有出息的人」。
在冯崾岘村,这是村民们最常说的一句话
直到现在,陈世峰都深深记得老家这句话,为了证明自己有出息,他必须走的更远!
2013 年,陈世峰争取到毕业出国做志愿者,去往泰国孔子学院教书法。他上课非常用心,深得学生们喜欢,直到 2014 年年底,他结束任教,从泰国回来。
学校给了陈世峰读研机会,但又不是正式学历,他觉得没意思;去西安找工作,看着满街月薪 3、4 千的岗位,又觉得自己干这个太屈才。于是再次回到学校,向林老师问,自己在泰国挣的 6 万块钱,去日本留学够不够?
为了能得偿所愿,陈世峰向林老师许诺,只要能帮自己疏通关系,自己日后一定加倍报答。
林老师被陈世峰的「诚恳」打动,答应帮忙。但对陈世峰而言,这不过是他惯用伎俩,作为一个巨婴,一切以利己主义为出发点的人,没有什么比这种空头支票,更划算。
就这样,陈世峰踏上了去日本的飞机,先行入读福冈九州语言学校,为日后考取研究生做预科准备。
到了 15 年年底,眼见签证还有一年到期,他必须在这一年内,将日语学好、考上研究生,才能继续留在日本境内。为了这个目的,他专程回到厦门,再次请求林老师帮助。作为自己最心疼的学生,林老师不忍看到他失败;于是,她给陈世峰介绍了一位 70 多岁日本老太太,让他兼职赚钱同时,学习日语。
很快,老太太在陈世峰的哄骗下,成为了他的日本妈妈。租房担保、帮他搬家、请他吃饭,甚至拿出 100 万日元,给他当了学费。「巨婴」陈世峰,再次找到新依靠。
与此同时,身在东京言语教育学院的江歌,有条不紊进行着留学生活。遇到了同宿舍的女孩名叫刘鑫,和江歌一样,同为山东青岛人。没想到在异国他乡,还能遇到青岛老乡,这让两个女孩十分兴奋,七嘴八舌,就此闲谈起来。当刘鑫谈到自己初中,曾和江歌同一个学校,家庭住址,仅仅相隔不到十公里时,两人更有相见甚晚之感。
习惯依赖的刘鑫,遇到乐于承担的江歌。此后,两个女孩常常形影不离,她们相互给对方起了外号,江歌因有大姐头般担当,又在宿舍中排行第三,被刘鑫称作「三叔」,而刘鑫性格柔弱,习惯依赖,又恰巧刚来宿舍时,穿了一件很少女的裙子,被江歌称之为「少女」。
直到考试结束,「三叔」江歌考取了政法大学,「少女」刘鑫考入大东文化大学。两人相互挽着手,在毕业典礼拍照留念,为自己前路和友谊,开心地举着剪刀手。
而在福冈九州语言学校的毕业典礼上,陈世峰也终于打偿所愿,他考入了大东文化大学,向林老师兴奋报喜。
陈世峰不仅走出了童年时贫苦的山沟,更远渡东洋,得到了读取研究生的机会。这份成功,让巨婴得到巨大满足;只是没想到,他在大东文化大学,认识同学刘鑫后,自己的人生,将要跌至更加深不见底的山沟。
△ 江歌与刘鑫毕业照——刘鑫微博
六、恶的交织
在大东文化大学,陈世峰依旧保持着高傲与自恋,以惯用招数,很快吸引了习惯依靠的刘鑫。
陈世峰与刘鑫像是「天作之合」,迅速确立男女朋友关系,并在一起同居。刚开始时,两人感情很好,但很快,刘鑫对陈世峰的控制欲产生抱怨,矛盾频发。刘鑫只想要一个强有力,可供依赖的伴侣,但看到对方的暴怒与偏执,不禁内心打起退堂鼓。一日,两人吵完架后,满腹怨气的陈世峰,抓住刘鑫手腕,一声不吭,死死盯着她。面露凶相的陈世峰,让刘鑫受到巨大惊吓,当即提出分手。
在陈世峰认知的世界里,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内,不可能被分手。
童年时期东躲西藏,被抛弃感觉,一直深深藏陈世峰内心,让他根本无法相信感情。陈世峰和同学说,他对待任何一段感情,其根本目的,就是为了性与炫耀,当自己腻了之后,就会主动提出分手,寻找新恋情。
上一次被前女友提分手,陈世峰瞬间恼羞成怒,在校园中当众对其拳打脚踢。
而这次,刘鑫提出分手,同样刺痛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感,他又一次露出暴戾的本性。
「救命!」
刘鑫大声求救,仓皇出逃,惊动了邻居报警,这才摆脱了发狂的陈世峰。
与陈世峰分手后,居无定所的刘鑫,找打工老板借宿,三天之后又住进同事家,老板提醒周围员工,「千万不能帮她太多」。果然不久后,刘鑫再次被同事委婉劝走。此时无家可归的刘鑫又一次想到了「三叔」江歌。
虽然江歌房间不足 7 平米,但因为是好朋友,江歌丝毫不反感刘鑫的依赖。两人依旧以「三叔」和「少女」互称,每日享受在友情的喜悦感中。
可被分手的陈世峰,实在心有不甘;虽然他对爱情没有丝毫执念,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抛弃。
陈世峰不断向刘鑫求复合,刘鑫也没有与他断联,反而保持密切沟通。
刘鑫对陈世峰又爱又怕,即使在分手后,刘鑫还是会接受陈世峰的礼物,但又迟迟不与他复合。
而于陈世峰而言,接受礼物的刘鑫,让自己看到重新控制她的希望。
但两人关系之中,恰好有江歌
正义感十足的江歌,知道刘鑫是被陈世峰打出来的,说什么也不许刘鑫重新回去;刘鑫依赖江歌,对她言听计从。但是又忍不住跟陈世峰和好,和好后会把江歌劝自己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给陈世峰。
「江歌」
这个名字,一直让陈世峰极其刺耳。法庭上,陈世峰回答法官提问时说起,谈恋爱的时候,每次他和刘鑫不管在做什么,刘鑫都会跟江歌说;如「我们吵架了、我们和好了、我们吃什么了、陈世峰为我做饭了……」等等等等。现在他与刘鑫关系分崩离析,江歌还总是横加阻拦。
对于陈世峰来说,江歌就是横在他和刘鑫关系间的绊脚石!
特别是分手时候,刘鑫那句「我只听江歌的话,咱们俩不合适」。
江歌从他的手中抢走了对刘鑫控制权,让这个内心充斥着压抑与扭曲的巨婴,对产生十足恨意!
△ 江歌 刘鑫所住公寓
七、杀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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